减缪

直到一切浮现

[GGAD]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深夜zqsg速写产物,我爱唧唧诶迪一辈子。

一开始的名字是《一件遗物》


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校长室和我的所有个人收藏,留给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愿它永远是我们的家。

西弗勒斯·斯内普念完这条便住了口,不紧不慢地将羊皮纸卷了起来,隔着栏杆盯住坐在阴暗一隅的老囚,纠缠的灰发垂下来遮了他的眼睛。

狱中人抬起头来哼笑到:所以他给我留了什么,你这吞吞吐吐的老蝙蝠?

关于你的部分,我不用看着这张愚蠢的、感情充沛的、可笑的纸也能完整地告诉你。斯内普薄薄的嘴唇扭成了一个嘲讽的形状:盖勒特·格林德沃。

狱中的老魔王拿出最大的耐心等了两秒:你们英国人,他第二次发出那种嘲讽的笑声,声音难听得像砂纸打磨过——你们英国人总是这样卖关子吗?还是邓布利多本人授意你如此。活着时没空折磨手下败将,自以为能在死后找点儿乐子?

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遗嘱的内容我已经告诉你了。

他们对视片刻,斯内普看着他的眼睛,又把那个名字缓缓念了一遍:盖勒特·格林德沃。

我的名字?愣怔片刻后,格林德沃像听到什么绝妙的笑话,嘶哑地大笑起来。我的名字!他甚至呛咳了一下,伸手抚着自己被破烂布料覆盖的枯槁胸膛,接着又是一连串疯狂的大笑。

斯内普没有打断他,仍立在原地,自上而下地看着这个囚徒,目光里毫不掩饰对犯人精神状态的怀疑。

上任黑魔王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猛地安静了,紧接着他把眼睛向上一翻,忽然狐疑起来——自从西弗勒斯·斯内普踏入塔楼,向他道明来意——宣布邓布利多遗嘱——后,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正常的情绪。他把一只皱巴巴的手放在下颌,无比冷静地指出:你不是魔法部派来的。

你不是魔法部派来的人,你想得到什么?

我是邓布利多的人。斯内普语气平直地答到。

证据!

恐怕我拿不出什么证据,斯内普的声音和神情毫无变化。而且,我也得不到什么。这份遗嘱上施了一个魔法,邓布利多擅长的契约变形咒。——只有我接触到这份遗嘱,它才会在最后一行显现出你的名字。你的老相识很会不动声色地指使人,他毫无笑意地扭起嘴角——连死后也是如此。

斯内普将那片羊皮纸展开,隔着栏杆给黑魔王看:随着他苍白的手指接触到纸背,遗嘱的最后一行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用墨绿色的墨水写到:

Gellert·Grindelwald

字母尖尖的,朝一侧歪斜,是红头发的校长的手笔。



也许他只是想试验一下自己是否还记得仇敌的姓名如何拼写。格林德沃盯着自己的名字说,我可以给到他80分。

斯内普重新将羊皮纸收起来,显然地不耐烦了:也许他想传达某种你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信息,格林德沃。在你认识他的这几十年——好好想想。

他没想到自己触了逆鳞。格林德沃忽然叮叮当当地扑向栏杆,将那可怜的铁棍摇得震天响:

几十年?好好想想?——你也配!!他冲着黑发的巫师吐出一口唾沫,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如果不想配合,那就算了。斯内普平静地说。很遗憾,但他叫我做的我都做了。

他转头就要走,格林德沃叫住了他。等等,黑发小子。他重又回到一开始跋扈嘲讽的模样:你说你是邓布利多的人,为什么?

我给不出什么证明。

没要你证明!犯人也不耐烦起来。我是说,为什么?

这是我个人的原因。

个人的原因,格林德沃笑了,这次是一种恶毒的笑意,那么说,他抬头打量着斯内普的神情。那么说就是爱咯?

斯内普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格林德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到满意似的笑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靠着自己都十分畏惧的东西驾驭别人,还真是勇敢啊。格林德沃说“爱”时,表情仿佛说了一个最脏的脏字儿:……但他连自己的爱都不敢面对,甚至在死后才叫一只油腻的蝙蝠来给十八岁时的恋人传话。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下斯内普的眉毛终于抽动了一下。

邓布利多……斯内普问,目光里罕见地带了惊奇。邓布利多,和你?


谁知道呢,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回答,谁知道呢,那是假的,我当假的来看,没准儿他心里的更假。所以我们扯平了。

斯内普显然没有理解这句话,犹疑地看着他。

你不明白,格林德沃又一本正经地道,你不明白,但我已经接受到这个遗物了。你可以回去了,——顺便问一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斯内普冷冷地道。

唷,格林德沃取笑道,我敢打赌你的学生不怎么喜欢你,是不是?邓布利多就要好很多。哈!他刺耳又突兀地笑了一声,重复到,邓布利多就要好很多!

斯内普没有说话。

但你的学生喜不喜欢你无所谓,难道不是吗,格林德沃又说,除非你的爱是你的学生——她是吗?

当然不是。斯内普说。

那很好。格林德沃说完有些惊讶,像是对自己这句肯定感到不可思议,但他接着说,那很好,你可以守护你的爱。——他及时把这句话变成嘲讽:像邓布利多教你的一样。

我只需要确认你是否接受到邓布利多的遗物。斯内普说。

我确认。格林德沃挥挥看不出颜色的破袍子,说真的,你可以走了。


斯内普果断地转身,走到门口时,他似乎犹豫了很短的一个瞬间,随机消失在下塔楼的旋梯口。





格林德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转过头望着脏兮兮的天花板,斜处一面小窗的光透进来,在身边投下一块光斑。他也不凑近那光。


他这样躺了很久,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想抓住他们时,那些影像却像落在掌心的雪粒一样倏忽不见了。

他不再思考,放任自己的大脑松弛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




阿不思!十六岁的少年抓着同伴的手,在盛夏的山坡上大笑,红发的少年跟着他笑起来,阳光奢侈地泼洒在两个人身上。草坪和蓝天的色彩无比鲜明,树荫投下大片阴影。

阿不思,阿不思,阿不思,少年盖勒特仍不松开恋人的手,一叠声地叫道。阿不思!

你想说什么?阿不思一点都不烦,带着笑回应他。

我想我一定要发明一种心灵魔法——盖勒特认真地说,眼睛闪闪发亮:要知道!我的朋友,忠诚和爱始终是双向的,难道你认为我不愿意付出他们吗?

有一天——少年的脸上仍带着那种认真执拗,眼睛却望向远方的山丘——有一天我要发明一种魔法:无论何时各地,当你在心底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我愿意舍弃一切,为你的请求付出所有,哪怕是生命我也愿意。 


哪怕是生命我也愿意。



………………

但那明明不是魔法。我从未发明过它。

格林德沃睁开眼睛,看着监狱上方那扇小窗,太阳已经偏西,橙红色的光芒无可辩驳地转过来,劈头盖脸撒了他一身。

阿不思·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睁着眼睛,无声地念道,那不是魔法。那当然不是!

但他一瞬间找回了十六岁的嘴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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