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缪

直到一切浮现

[GGAD]昨日鸟飞回

AU,叛逆转学小孩盖×教你做人助教邓
是非常努力的甜文!如假包换


昨日鸟飞回




他不太好相处。这是阿不思见到他的新舍友三分钟后下的初步判断,与其说是以霍格沃茨住宿生七年的经验,不如说是一种做人的直觉,留校助教的这两年他接触了很多学生,他们各种各样,但都无一例外地喜欢他,可是这次,阿不思想,他可能不会如此轻易地成功。

这是件阴差阳错的事儿,对谁来说都是这样。阿不思·邓布利多作为全优毕业生留校辅助变形课已有两年多了,助教休息室是两人间,但他从来是一个人住。只是这学期出了点变化,那个转来的德姆斯特朗学生是个令人头疼的计划之外,老校长阿曼多·迪佩特找到他时,阿不思几乎是一口答应下来,那是因为他天性中不愿见人为难,不过说实话,他确实也不介意。

“可能你需要做点准备,“迪佩特虚弱地说,“霍格沃茨很少接收转学生,高年级转学更少见,分院帽把他放在了斯莱特林……”

“您不必担心,“阿不思宽慰到,“我已经毕业了,他没必要因为学院杯归格兰芬多就给我下毒,而且,我在带四年级的小蛇们呢,给了好几个P,至今也没中过恶咒。”

“这不是问题所在啊,“校长沉重地叹到,”问题是斯莱特林的人也拒绝和他一起了。”

“哦……”这可有点糟糕,阿不思想,丝毫没注意到他这念头已经十足地格兰芬多了。



为什么不试试让他去睡女生寝室呢?阿不思初见盖勒特·格林德沃时,在心中向校长由衷地这样建议。
他的新舍友有张凌厉如雕刻般的面容和一头金发,眼睛那种蓝法,就像晴空与海水相接,他毫不怀疑被这双眼睛一看,全校女生都会欣然分享自己的床,也许还愿意分享更多。

盖勒特的问候有点生硬,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又对用魔法帮他把箱子飘上楼的年轻助教礼貌地致谢,他的英语不能说不流利,仍然略带一些德国口音。是独自来外地求学的孩子啊,阿不思对他笑得更温和了些,他试着用德语和他搭话,却意外地被对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不轻不重地瞥了一眼,神色明显地转为不悦。

阿不思摸了摸鼻子,梅林在上,他真的没有炫耀自己学识过人精通多门外语的意思,而且——年轻的变形术助教有些孩子气地想——那明明是事实嘛。

除了开头这算不上矛盾的矛盾,他们相处得还算顺利,这个顺利是指,两个人基本上没什么交流,只是照常地各自上课,休息,互致晚安,在门口碰到就打个招呼……阿不思猜,守卫寝室的石兽和他的交流都比室友多。






一个月很快过去。

这天回去时有些晚了,年轻的教授看了眼表,备课使他消耗了太多时间,他走到门口,悄声道:“滋滋蜂蜜糖。”

“一点儿没错!”石兽精神十足地回应,立即旋开到一边。阿不思推开门,外间已经一片漆黑,他想室友已经睡了,尽量无声地走过地毯,准备回到卧室去。
忽然整个房间亮起来,阿不思回过头,盖勒特正靠在书桌前,显然是一个荧光闪烁的光源漂浮在他头顶。

“漂亮的无声咒,格林德沃先生。”阿不思不禁出声夸奖,但他随即发现金发少年的一双手都潇洒地插在校袍口袋里,这可真够令人吃惊了,“等等……难道你在使用无杖魔法?”

比他高一些的少年没有说话,甚至姿/势都没有改变,只是自上而下地抿嘴看他,目光冷淡而带有观察的意味。

阿不思平静地笑了笑,“我不清楚德姆斯特朗的教育方式是如何,但在霍格沃茨,”他转过身,“我们一般会好好回答对方的问题,特别是在对方是个教授的情况下。”

盖勒特似乎哼了一声,阿不思道,“那么晚安,格林德沃先生。”接着没有一点预兆地,黑暗又笼罩下来——随着他话音落地,房间里的灯光也跟着静悄悄熄灭了。

他听到盖勒特在他背后的一片黑暗中低低地笑出了声,“您的无杖魔法也非常优秀,邓布利多教授,”他说,“我得承认,我在您之下。”

阿不思本想径直回到房间,可到底学不来德国小子那冷淡的做派,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德姆斯特朗的教学水平已经到如此的地步了吗?”

“您不必担心,”盖勒特毫不掩饰傲慢的口吻,“是本人到了如此的地步,和我的母校关系不大。”

“……”

幸好是在一片黑暗中,不然阿不思简直无处隐藏脸上的笑意,换作别的老师,大概早就会因对方的冒犯而气恼了,但盖勒特使他无法避免地想到自己做学生的时候,当然了,他们完全不一样,当年格兰芬多的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还未毕业就将巫师界大小奖项拿了一遍,此外,如此优秀的邓布利多在为人方面也难以指摘,且性格温和,乐于帮助他人……但是,当然,当然啦,他们骨子里的骄傲是多么相似啊。

阿不思很快发现,他舍友的才华不仅表现在无杖无声魔法上,盖勒特根本没有一门功课学得不好,魔咒,变形术,魔药学,甚至占卜,阿不思经常看到他带回O评分的论文,大小考试的一言以蔽之,是个全能的天才,就像上学时的自己一样。
而且,据阿不思观察,他根本没有在努力学习,每天全在研究一些寻常学生不会也没心思去想的玩意儿,或是从图书馆抱来厚书,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他随便瞄过几眼,恐怕随便捡起其中一片去投随便一个奖都能中标。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同学院的同学们都和盖勒特处不来,试问又有几个人能毫无芥蒂地和天才相处呢,何况这个天才把“傲慢”这个单词加粗放大摆在了脸上,更何况,他面对的也是一群自尊心纤细丝的小蛇。

但他也明白,只要盖勒特愿意,他是相当的能够讨人欢心的,因为阿不思已经感受到了这小孩的魅力,最近盖勒特对自己年长舍友的好感度蹭蹭飞涨,他终于意识到他遇见的是怎样的存在,开始变得甜蜜可人起来,阿不思也十分乐于和他探讨那些艰深的魔法,学生们每每在书上看到都要皱鼻子的名词被他们吃饭喝水一样地使用,旁人若听他们交谈,头都得大好几圈,两个人却都不以之为苦,反而认为对巫师能力的探索是非常值得的事业。

这种友谊可不常见,他们很快就惺惺相惜,盖勒特在“那个愚蠢又冷,主要是愚蠢”(本人评价)的德姆斯特朗从未见过“像教授如此可贵”的人也就罢了,阿不思倒不是没有能交流的人,他有同事,还有前辈,但那些学咖无一例外地需要敬称,且常有迂腐之流,怎么比得上他青春可爱的金发小天才呢。

那是宛如艺术品一样的关系。阿不思当时二十才出头的年纪,已经很习惯被称呼为“邓布利多教授”了,但没有一个学生的呼唤像格林德沃一样,能使他整个人陡然兴奋起来。盖勒特经常在下楼的时候带下一些令人惊喜的思想,那些火花再碰撞上阿不思的,起到的化学反应仿佛盛大的烟火一样令两个年轻人都为之目眩。

霍格沃茨一座座的塔楼中,唯有那个小小的、舒适的寝室像这样见证了一场场只有两个人能看到的烟火。

他们混熟之后,盖勒特很快暴露了不怎么循规蹈矩的本性。他第一次深夜未归时,阿不思有点担心地等到了后半夜,他听见窗户轻轻地响了一声,然后就见到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从窗外轻巧地滑进来,像某种善于夜间迁徙的金色大鸟。

“哦,阿不思,”盖勒特灿烂地冲他一笑,他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自然地称呼教授的前名?阿不思也忘记了,“你还没睡。”

“如果我没有记错校规,格林德沃先生,”阿不思严肃道,“现在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了。”

“不然我为什么要从窗户进来呢,”盖勒特耸耸肩,看到阿不思的表情,感到有趣似的挑起眉毛:“喂,教授,如果你要处分我的话,让我想想——前天我们在这里实验用的魔药是违/禁/药/物,上周您和我探讨的课题涉及了黑魔法,不该教给学生,还有上上周——”

“这么说反而是我的把柄在你手里?”阿不思无奈。

“我怎么敢呢,”盖勒特笑道,自窗边走近了几步,“但您提醒了我,或许,拿来威胁您是个好主意。”

他靠得不必要的近,阿不思闻到他身上从屋外带来的冷冽的空气,像是黑夜的气息。

“那么我只要先一步告发你就行了,”阿不思面不改色,“我是教授,公理会站在我这边。”

“或许吧……但您不会告发我。”

“为什么?“

“因为您喜欢我,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阿不思终于绷不住笑了,“格林德沃先生,”他说,“劳驾,你们德国人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劳驾,劳驾,先生,“盖勒特倒退着上楼,一边回道,“你们英国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吗?”

阿不思抬头望去,只见少年耀眼的金发一闪而逝。

介于他不怎么循规蹈矩的手段实在高超,阿不思也渐渐地不去担心他,违反校规也睁只眼闭只眼了。他最近唯一有点介意的是,盖勒特对他的态度有点微妙……微妙地暧昧。

暧昧像只骚扰虻,假如真存在这玩意儿的话。那只神奇的小虫子,它无形无色,震动翅膀也不会在空气中留下痕迹,人就这样毫无所觉地被缠住,及至发现为时已晚。

他们太契合了,所以这实在很容易。有时候他们又取得了什么令人激动的成果,相视大笑,然后陷入欣悦的沉默,这时候太适合有一个吻发生;两人早上准备出门,阿不思对着镜子整理领结,镜子大嚷:“重新系它!邋遢鬼!”盖勒特十足幼稚地拧起眉毛,为他同镜子吵嘴,直到年轻的教授提醒他快迟到了;斯莱特林深夜从外头回来,立在阿不思床前,他没睡,他也能看出他没睡,霍格沃茨的夜真静啊,但是,令人心惊的一刻钟过去,他走了。

有时候他们对视,几乎能看见那些流动着的可能性闪烁在对方的眼角,在唇边,在手指和手指之间,披挂在彼此的身上,就像霜雪挂在冬青树上,指尖触碰就能融解,但是没有人伸出手。

阿不思听着学生渐远的脚步声,说不清自己松了口气中有几分失望。



盖勒特又一次深夜回来时,阿不思从他黑色的校服袍子上拈起一根头发,长的,栗色,微微卷曲。

他只是以揶揄的目光看了眼他的朋友,而盖勒特回以坦荡的眼神。

“没办法,”斯莱特林说,“为了得到什么,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次是换作是教授挑起了眉毛,“真的吗,您付出了什么代价?”

“美貌,”盖勒特脸不红气不喘,“与之对应的,我得到了一次不用写无聊的麻瓜研究课作业的机会。”
阿不思简直无言以对。

“我只是对她笑了笑,那个拉文克劳女生就答应帮我‘看看‘我的论文了,“盖勒特很快地解释,
”您不要生气嘛——”

“我恐怕没有生气的理由吧,”阿不思木然道,“要说也只能说对您的品行有些失望,格林德沃先生,这实在不怎么君子。”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而且,”他又像上次那样,说话间凑得不必要地近,阿不思退后一步想躲,结果被格林德沃一步步逼退到书桌前,无处后撤。

“而且随时可能更恶劣,更品行不端,比如说,就现在,这一秒钟,您会发现……”

年轻学生那英俊的脸在阿不思眼前放大了,然后他感到自己夜读用的精巧的单片眼镜被魔法轻轻摘去……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嘴唇。


“……是啊,你的无杖无声魔咒又进步了。”当他能说话时阿不思说。

“我练习的时候可是想着这一幕,想着您,”斯莱特林贴着他的耳朵呢喃,“每一遍,每一次都……”

不要信,阿不思告诫自己,但他无法自拔地为少年的情话感到甜蜜,他认命地闭上眼,放任唇舌被金发的暴徒再一次掠劫。


这恋情开展得倒不是很正式,但教授随即享受到了几分真正意义的恋爱,不是天才和天才的电光火石,就是普通人罢了。

盖勒特宣布因为阿不思的美貌在他之上,所以按照他的理论,他得为得到的东西付出点什么。然后格林德沃就将半个糖果店屯进寝室,阿不思难得惊异地看着那一大堆糖果,从最顶上拿起一个滋滋蜂蜜糖。

“是因为我的口令吗?”

“不,“盖勒特不甚雅观地白眼到,”因为我路过糖果店的时候总觉得闻起来熟悉,仔细想想,这不和我的教授一样么。”

阿不思决定不去反驳那个表从属关系的字。

盖勒特那个不君子宣言也很快被进一步贯/彻/落/实,无声无杖魔法的用途也拓宽到教授从没想过的领域,那真是……另一种的令人兴奋。

他不是不快乐,但每一次的欢愉之中都夹杂别的东西,不伦感敲击着他的鼻子,你是老师,他想,他是学生,你看看你们在干什么事吧——随即自己反驳,盖勒特·格林德沃在上最后一年级,他成年了,而且——他将红发顺到耳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换了个稍显脆弱的姿势,额头抵着金发少年的胸膛想——而且这个情况,被告才不是我。






他们几乎没为学术理念之外的事情闹过矛盾,这样的关系在校园恋情中相当少见,毕竟年轻人恋爱,吵架像调情。但他们一致认为这不是增添情趣的好方式,所以怎么想得到呢,毕业分手这种戏码会上演到天才之间。

那是比时间空间心的距离之类世俗的理由更严肃的问题,毕业将至,盖勒特的理想遭到教授激烈的反对,梅林在上,他在说出口的前一秒还以为恋人会支持自己呢。

“那与独/裁有什么区别?盖勒特,你知道这样的改革会招致流血,而在你的计划中,个人权力似乎占了很大比重,我不能信任你。”

“我不明白,历史上难道有一种改变不会流血?“盖勒特冷笑,”那您又能否信任你自己呢。”

“我不信,所以我不去做,“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放弃那一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吧,我上学的时候也这样想过——”

“你因为胆小没有成功的事情,不代表我不行!”他不提还好,一提更错,“您的骄傲可真是在我之上!”

“我只是不能容许无辜的事物被损害。”

“拥有巨大能力的,难道真的无辜吗?”盖勒特狂怒地问,“难道你能否认默然者的能力?”

“我比你更了解它,”邓布利多说,“我妹妹就是。”

这显然对他来说是一个痛苦的话题,他不自觉地绷紧了嘴角,
“她现在的情况还很不好,是的,也很强大,我看不出这种强大对她的好处。”

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盖勒特说,因为余怒未消,语气很难说有几分是真心道歉。

阿不思没有说话。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想要实现的,”盖勒特扬起头,“这真的很遗憾……阿不思,我本来以为你能懂。”

“看来我们都高估了大家心灵相通的程度。”阿不思疲惫地说。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盖勒特想要离开,但他的教授显然还没有完全放弃努力,谈话很难说有几句真正起到沟通的作用,而最后——

“别想阻止我!”盖勒特几近残忍地说,“你以为一段情事可以绊住我吗?阿不思·邓布利多,不要做梦了!如果必要的话,它对我来说可以什么都不是。”

他转过身,快步离去。

“如果你真的使无辜的人流了血,格林德沃,”阿不思第一次单独称呼他的姓,“我保证你再也无法回到这里,回到你想回去的任何地方。”



格林德沃在门口停顿的刹那短得可以忽略不计。



此后的一些年,他们没有再见面。邓布利多继续做他的教授,继续拿奖升迁,做到正教授,院长,眼看再熬几年就可以搬到校长办公室,一路顺风顺水。

这几年来他虽然不常出学校,但也不停地收到前男友的消息,格林德沃毕业后也算是个名人,他甚至成功地招揽到一批追随者,魔法部慎重地监视着他们,这个组织极难定义,他们有激进的思想和温和的手段,部里倒很想把他们当黑巫师势力抓完了事,但格林德沃和他的圣徒愣是没搞出什么流血事故,这让魔法部很难办。


又过了几年,邓布利多当了霍格沃茨历史上来说过于年轻的校长,养了只凤凰,又拿了几个听起来不得了的奖,以刷新纪录的年龄进了威森加摩。

格林德沃的音讯仍在不停传来,邓布利多总结他的动向,竟然与自己的政见有些重合,就像年轻时他们常常做到的一样,他在那个放满了神奇小玩意儿和昂贵道具的办公室合上信,将羊皮纸投进壁炉。

“福克斯,”他说,“我有一位老朋友……”

凤凰睁开眼睛,轻柔地鸣叫一声,等校长说下去。

但邓布利多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讲什么话。

是年夏天,他收到了那位“老朋友”的信,措辞严谨有礼,只有结尾慎而又慎地写到,“说来奇怪,想起当年,我连阁下的口味偏好都记在心上,历历在目,不知经久岁月,是否改变”

落款是您忠诚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抚过这个花体的名字,想起多年前的夏季,金发少年带着德国口音的自我介绍,那时候自己用德语和他搭话,反而换来了不悦的一瞥。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他写到,“我自然不能除外,比起当年,我们的变化,都有许多,当年我的眼光受巫师界所限,还未发现更多……现在我很喜欢一种麻瓜甜食,不妨告诉您,那东西叫柠檬雪宝。”


他正靠在窗边,霍格沃茨盛夏的风光是真好,草地茂盛,湖边有风吹来,操场上几个腋下夹着课本的女学生说笑着走过,有人抬头看到了她们红发的校长,“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女孩喊到,“您在等福克斯吗?”

阿不思笑着点点头,目送自己的学生走过校园,直到他们的背影成为小黑点。

天空蓝得像是在哪里偷偷和海相接。

他是在等福克斯回来,但也许不止一只鸟会飞回。
阿不思盘算着另一只的接待费用,他真不是那么容易原谅的人,初步计算后,精明的邓布利多打算索求一生份的甜食供应,在那之前,他想改一下校长办公室的口令。

评论(32)

热度(1211)

  1. 共6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