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缪

直到一切浮现

[GGAD]你一生最大的雪



一个奇诡的脑洞,奇诡得我不知道怎么预警,总之别太当真……

有私设,两句话解释,也别太较真……

锦老师说我总是下雨,今天下雪啦!(....

 

Summary:他们时光旅行。





你一生最大的雪

 

 

 

 

 

这么说,盖勒特煞有介事道,一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这就是1929年了。


第一句这么说是挺酷的,他的同伴咬着牙说,但我真觉得我们该弄件衣服来。



 

盖勒特于是乖乖把衣领竖起,顺便缩起脖子,像条忽然挨打的小狗,夹着尾巴同阿不思一起钻进离他们最近的成衣店。好在三十年还不够货币改革,金加隆仍然好使,几分钟后,他们已经裹着厚外套站在对角巷的街头。


 

少年们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枚特殊的金挂表,他们往后拨了30圈,可是没法进一步设定日期,随机到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这天正巧是个冬日。

 

阿不思和盖勒特从夏天来。这个午后,盖勒特偷来了姑婆改良过的时光转换器,经过魔法师学家的研究,现在它以年为单位。


他们决定来未来看看,“监视我们的理想进度,好根据它调整我们的方向”,盖勒特如是说。阿不思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让那枚金灿灿的小玩意儿旋转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就换了天地。


 

12小时,盖勒特说,只有12小时,我们就得回到戈德里克山谷。我们得快点儿行动起来——天哪阿不思,我等不及想知道我们做成了什么事业。怎么才能找到他——找到我们?一个就够了,我想,我们总是呆在一起的。


 

答案在鼻子底下。阿不思回答,拉着他回到成衣店。


 

再打扰一下,他礼貌地说,您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吗?

 

梅林啊,孩子,胖胖的店员说,眉毛挑得老高,谁能不知道邓布利多呢?两位是他的学生?

 

嗯…其实并不能算....

 

我们想知道,盖勒特从他身后挤过来,哪里能找到邓布利多?



 

 

————




 

我真的不敢相信,盖勒特说,我为什么没阻止你,我也跟着傻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阿不思说,也皱着眉头,也许你也在英国?我忘记问了,我应该问问你,也许你在不远的地方。也许我需要一份薪水……你知道的,我妹妹。

 


他忽然停下脚步,盖勒特差点没撞在他身上。


我应该问问阿丽安娜。


 

碰到熟人再问。盖勒特说,心有余悸地揉揉鼻子,退了一步,好把那个巨大的,花花绿绿的招牌看全。


 

阿不思,他犹疑地说,你在三十年后还保留着每天去糖果店遛弯的好习惯?

 

别说傻话。阿不思说,拉着他走进了蜂蜜公爵。


 

盖勒特从没来过霍格莫德,也没见过这么丰富的糖果店,不过他更惊讶于自己的小男友一改作风,目不斜视地带着他走过成堆的柠檬雪宝和蟑螂堆,糖羽毛笔在他们背后写出大大的花体字母,甜蜜的味道萦绕在鼻端,巫师们挨挨挤挤,大声嚷嚷,有小孩子闹着要父母为他们买一支甘草魔杖。

但阿不思只是带着他越走越深,绕过小门。盖勒特发现这是一条地道。

 


他知道怎么偷偷溜进霍格沃茨。盖勒特忽然意识到,这是阿不思度过大半个少年时光的地方,是他不曾参与的人生。阿不思话很少,盖勒特知道他在思考,那个问题也在自己脑子里打转。


 

邓布利多怎么会甘心呆在学校?









 

他们从雕像后钻出来,越过长长的石头走廊,窗外苍茫一片,两旁的壁灯跳动着温暖的火苗。塔楼隐没在微微的雾霭中,操场开阔,草地平整。远处禁林的边缘阴霾的天色被模糊了,像一道讲究的镶边。



 

这里很漂亮。盖勒特发自内心道,然后看到阿不思微笑了。


 

那当然,他说,众所周知,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


 

行行好吧学生会主席。盖勒特打断他,你得先想个方法让我们不被发现。


 

他们偷了两套赫奇帕奇的换洗校服,挤在柜子里匆匆穿上。让我想想,阿不思在逼仄的空间里小声说,我们还得做点儿改变。


他掏出魔杖,就着微弱地光线小声念着什么,盖勒特的金发立刻变长了,垂到肩头,末尾稍微鬈曲。



我实在不想换个颜色,阿不思说,我觉得金发最适合你。


保险起见。 他说,然后给他换了瞳色,微妙地在眼眉处做了点手脚。


没有复方汤剂,我们只能这样。阿不思说,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只要你不再表现得太格林德沃就行。


盖勒特挑起眉毛,阿不思在他说出德语粗口的前一秒用警告的目光瞪他。盖勒特于是耸耸肩,听话地掏出魔杖给同伴易容。


 

他们从柜子里跳出来,穿着全套的校服,巫师帽上别着院徽,手长脚长,看上去就像两个高年级的獾院学生。紧接着盖勒特发挥专长,在更衣室门口堵住一个四年级拉文克劳女生,连哄带骗地看了人家的课表。


女学生脸红红的,走远了好几步还回头偷瞄他们。


早知道我把你变丑一点。阿不思说。



盖勒特大笑。我们得赶时间啊,他说,下一节就是你的课呢,邓布利多教授。













 

他们在教室门口堵住他。不,对阿不思来说,是“在教室门口堵住自己”,这感觉真的很奇怪,阿不思看着另一个阿不思·邓布利多想。邓布利多看起来很……教授,平易的,温和的,毛茸茸的。他不再年轻了,当然,谁看到三十年后的自己都不会觉得年轻。阿不思只是敏锐地觉得,“这个”邓布利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神秘?他眼角每一条细纹,还有微微含笑的眼神,像是在说着一个无法解开的谜语。



他眉间有什么东西浓重得无法化开,但十八岁的阿不思看不透,谁能夸口通晓一切?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教授,阿不思听见自己说,严格来说,我们不是您的学生,他含糊地示意黄色的校服。但是我们……嗯……有篇关于动物变形术的论文要写,我们有点儿忘记了。他抬头直视邓布利多。


我们可以旁听一节课吗?

 

当然,先生们。邓布利多教授说,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

 

太感谢您了。盖勒特说。


阿不思觉得这混蛋憋笑的音调实在太明显。但邓布利多也笑着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两人跟着他走进教室。

 






阿不思,阿不思,他们在最后一排坐下时盖勒特小声说,你回去得提醒我,我从现在开始禁止你留胡子。

 

你才管不了我,阿不思说,再说我觉得挺好看的。

 

事实上我也觉得挺好看的。盖勒特说,不知道中年的我怎么看,现在的眼光嘛,我觉得那对我有点儿太……嗯……

 

他没能总结出词儿来,因为阿不思在课桌下踩了他一脚。




 

他们得把一只老鼠变成茶杯,课上的霍格沃茨学生们显然陷入了困难的抓耳挠腮之中,很多孩子的茶杯还长着灰色的毛发,要不就是多了条细长的尾巴甩来甩去。

邓布利多在小巫师中穿行,不时提点意见,“请用魔杖尖儿对准它,史密斯先生,谢谢你对我们灰色的朋友心理上的关怀,我敢保证,老鼠是没有尖锐恐惧症的。” “芬奇小姐,念咒声音再大点——对,在我的课上你不会吵醒任何人的。”


因为根本没人睡觉,走神都不会,学生们喜欢他,那样的好神色,他自己当过学生,绝不是假装出来的拥戴。

阿不思本来怕见到一个平庸的,令人失望的邓布利多,他问自己,现在他失望吗?好像也不,但是那些微小的不甘仍然停留在那里。



就在他走神的空荡,手上忽然一痛,他的耗子像发了疯一样,又是尖叫又是扭动,爪子留下血痕,盖勒特立刻伸手帮忙,结果自己也被咬了一口。

 

暴躁的德国男孩差点对一只耗子念阿瓦达,所幸这时邓布利多正好踱到他们面前。



遇到麻烦了?他问。


 

阿不思赶紧摇头,用魔杖指着老鼠。速速变形!他念道,灰色的毛球迅速旋转着变成茶杯,杯口还有精美纹样。


漂亮!邓布利多说,拿走了他的杯子,给全班同学看优秀案例,毫不吝啬他的夸奖。有人好奇地把眼光投向这两个没见过的同学,阿不思低下头。盖勒特百无聊赖地拿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


我真不敢相信,他说,阿不思,你平常就在这里学这个?没有黑魔法,没有决斗和野外训练……



闭嘴吧盖勒特。阿不思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盖勒特。


嗯?


我爱霍格沃茨,但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回到这里。


 

他们一齐沉默了,看着讲台上的人。





 

下课时他们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到学生都走完,邓布利多用魔法简单地整理教室,一手执魔杖,一手还拿着那个茶杯。



教授!阿不思迎上去,邓布利多在门口回过头。


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说,你已经问了一个了,在霍格沃茨,你永远不用为提问而提问。


因为这和我们的论文无关,阿不思说,摸了摸鼻子。


我想知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眼,您为什么选择做变形术教授呢?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阿不思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以为被看穿,但紧接着邓布利多就说,这是因为你有不明白的问题。


而我,他说。我为什么会选择留在霍格沃茨——因为我刚好有一些答案。


 

变形术教授再次举起魔杖,窗户一扇扇关闭。他们知道不该再呆下去了,而且也问不出什么。在走廊上,反倒是盖勒特回头看了他一眼。再见!教授!他对邓布利多叫道。


 

再见。邓布利多说,仍拿着茶杯。














 

 

我觉得我还是什么也没明白。阿不思说。

 

你到底知道几条密道?盖勒特问,他们正穿过猫头鹰棚屋,几百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他们眨来眨去。

 


我会选择这一条,阿不思说,显然是有原因的。

 

他伸手从一只刚飞回来的谷仓猫头鹰腿上抽出一份预言家日报。猫头鹰愤怒地冲他啸叫一声,嘘,阿不思安慰它,一边把报纸展开。

 

他差点儿拿着那份报纸原地化成守卫石像中的一员。



给我看看!盖勒特拿过报纸,随即也露出被雷劈过的表情。最大的可动照片上,巫师对着镜头一瞥,转身凌空而去,眼神凌厉如刀。只有一瞬间,但那也够了,两个人都认出,这是年长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报纸的标题耸动。“黑巫师之罪:鲜血,暴行,煽动和逃匿——谁能阻止他?除非天降圣人?”



他们把头凑在一起读完了这篇报道,从铅字里抬起头,在对方神情上看到一模一样的震惊。格林德沃在英国报纸上似乎十恶不赦,这篇报道如实地陈述了他的罪行,格林德沃在各处召集同党,煽动分裂,残忍地杀害违抗他的人们,包括那些忠于职守的傲罗。在结尾呼吁巫师们保持警惕,并且问道,他没有踏入英国的意思,但他随时可能——那么谁能阻止他?魔法部?还是号称最安全的地方,以及保护着那里的,公认德高望重,能力高强的某人?

 

瞎子都能看出最后一句意有所指。两人对视一眼。

 

我不敢相信,阿不思说,盖勒特,你会成为杀人狂魔吗?

 

别急着下结论,盖勒特面色凝重,这时轮到他说这句话了。他紧紧捏着那张报纸,盯着那个地名。我们去看看。

 


他们幻影显形到英格兰边境。他们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没法以普通巫师的方式过境,但盖勒特找到了别的门道,他总是在这种地方格外擅长。


盖勒特掏给脏兮兮的巫师一小袋金币,换来破破烂烂的一只旧靴子。

 

他和阿不思把手指放在上面。阿不思,盖勒特说,你应该问问邓布利多,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这肯定是我第一次听你说“梅林”,阿不思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会成为赫奇帕奇有史以来最好奇的两个学生。阿不思答道。


他们同时感到肚脐眼儿后面有个钩子猛然一勾,英格兰土地迅速地离他们而去了。

 










他们降落在西欧某个巫师城市。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麻瓜大街上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走来走去,盖勒特敏锐地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有些黑袍的人行走在人们之间,有些带着徽章,上面有某个显然是某个党派的标志。行人们大多面露恐惧,也有一些人像是感到好奇和向往。

 

不少人戴着从头到脚的黑纱,这倒方便了他们。阿不思和盖勒特一起把自己隐藏得只露眼睛。

这时夕阳的光洒下来,时间不多了,可他们甚至不知道格林德沃在哪儿。

 

这里气氛不对,阿不思不敢再贸然发问。但梅林没再为难少年们,没过多久,天边飘起黑丝绸,像一种不祥的仪式,巫师们纷纷抬头望着一个方向。小声的交谈一下子流动在人们之间:是格林德沃在召集信徒!是格林德沃在呼唤他们!

 








阿不思和盖勒特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会场。他们完美地隐没在黑袍的海洋中。这似乎是某个教堂。

高台之上的人一身黑衣,金发泛白,根根向上竖起,他背着手,一副自负又阴郁的神气。


 

那是格林德沃,只能是格林德沃。

 


演讲开始没几句,盖勒特在兜帽下看阿不思,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阿不思,他说,杀不杀人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会——看在梅林的份儿上——For love??

 

你都没对我说过这个字。阿不思假意幽怨道,忍不住笑了。爱神格林德沃,梅林啊,梅林。

 




有些人,格林德沃说,这时会场有些嘈杂,他伸手虚压,顿时一切安静。有些人会反对我的手段,比如——



阿不思心脏猛缩。格林德沃分明在千万道黑影中对上了他的眼睛,紧接着他点到,比如你。

 

人们哗地回过头来,格林德沃伸手指着他。

 

比如你,年轻的先生。黑魔王说,你同意我的做法吗?我们敬自由和健康,为爱而战。

 

我同意您的部分说法,阿不思说,我们应该为自由和爱,自由的爱……做出一些行动。

 

格林德沃似乎忽略了那个“部分”,他神情未变,那么,他说,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我…… 阿不思张嘴,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和格林德沃隔着绝不算近的距离对视,那个人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看见三十年后的自己都感觉陌生,何况是他?但是阿不思发誓,他在这个瞬间从黑魔王眼睛里看到某种非常,非常熟悉的东西。他想不出那是什么。

 

他会的。


盖勒特在他身边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也会,他总是和我站在一起。

 

格林德沃慢慢地把目光移到盖勒特身上。但似乎兴趣不大。

 

很好。黑魔王最后说。






 

他们没过多久就偷偷溜了出来。阿不思有些恍惚,盖勒特也没有说话。这时天已经要黑了。

 

我们时间到了。阿不思说。夜幕笼罩这个小镇,风忽然变大了,他们跑进小巷子,在夜色中抓紧对方的手。







戈德里克山谷的翠绿色很快安抚他们的双眼,但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而夜晚的约会总在谷仓,月亮光从窗台爬进来,照在空旷的地上。



 

我们不能让这一切成真。阿不思说,盖勒特——

 


我们不能,盖勒特赞同道,咬紧了牙关。我们需要找出办法。

 

血。阿不思说,我曾经在禁书里读到过……你愿意和我建立约定吗?


 






————


 

血。邓布利多喃喃道,把杯子放在办公室的书桌上。他念了一句什么,那只精美的茶杯变成一只疯狂扭动的老鼠,又变回真正的原型——一个小小的玻璃器皿,长得像双头棉签,两边分别有一点嫣红。


邓布利多掏出那只血盟的瓶子,轻动手指,两滴属于少年们的血珠飘了起来,在空中相互牵引,旋转着合到一起,又向下坠落,隐没到小瓶子里。

 

瓶中立刻红光大盛,似乎有两种力量相互搏斗,小瓶子发出嗡嗡声。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转过身去,他知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这时窗外已经亮起曙光。邓布利多披上一件晨衣,静静踱到天文塔的顶楼。天穹深远,几颗星星没被晨曦带走,寥落留在发白幕布的一角,暗淡得像少年脸上淡去的雀斑。远处的塔楼静悄悄,雾气笼着湖面,树稍凝固如画。霍格沃茨还没醒。


他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校园,感到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几个小时前,就在对面的教室,他看到一对少年恋人。


那是一对年轻的鬼魂,早在他们来之前,他这样告诫自己,抬手抵住额头,无意间蹭过鼻梁,骨头深处的断痕深重地擦过他,提醒如今横亘在三十年之间的裂谷。可是鬼魂如此鲜活,从夏日而来,带着蒸腾的热情,他离这一切太远,太远了。

不能阻止,邓布利多想,如果贸然改变过去,因果将会乱套,说不定招来更大的灾难。时间有它的规则,往事不可追。不能暴露,不能追问,不能阻止。



 

但是他可以狡猾地借用他们来改变现在的事情。



 

————



 

不能暴露,不能追问,不能阻止。格林德沃想,他做到了。天色将明,他立在异国无名教堂的钟楼尖儿,衣摆猎猎飞扬。时间有他的规则,而黑魔王做到了最好的忍耐。他一眼就看到集会中两个装模作样披着黑袍的小鬼,也知道他们回去将要做的事情。


血盟瓶不在他手里很久了。他知道邓布利多尝试毁掉它,就在刚才,他感到那根琴弦断裂,发出一声清响。

 

他低下眼,不知什么时候,雪绒正向着清晨的街道坠落下去。




 

……










 

 

邓布利多感到脸上一凉,他抬起头来,千万晶莹飘然落下。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它们也悄悄缀在另一个人的肩头。



 

下雪了啊。



 

雪,这温柔的追问,平常的魔法,它穿越时光追责而来,叩击着那个他们没敢提起的地方。鹅毛似的白羽飞扬在天地间。时间的规则铿然如铁,然而在规则之外,是什么阻止了你们?中年人,你们有平静的眼睛和死寂的心,是什么阻止了你们?




 

然而中年人早已学会缄口不答。在高处,他们知道——今生最大的雪早已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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