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缪

直到一切浮现

[ggad]朝日礼赞

定档了过年了!

 @拒绝从良的少女 谢谢小拒孜孜不倦push我,@不哲良待几时良 小哲陪我聊脑洞

 @雀斑兔 最强菩萨,希望你也喜欢这篇!

以及文末有一个小预告~


正文————


朝日礼赞



 

 summary:他想救他,但失败了。



 

格林德沃在年轻的身体醒来,才恍然多年前的黑魔法实验已经应验。他的时间不多,在最重大事件的节点前,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格林德沃没花时间确认,直接飞到霍格沃茨。

从预言家日报登上讣告,到那道绿光闪过之前,有足够多的时间给他锉磨,顿悟,痛悔……一开始他痛悔此生没有机会亲手杀了邓布利多,夜夜见到他用魔杖抵住那人的嘴唇,邓布利多像头绵羊一样温顺,一言不发的蓝眼睛很珍惜地望着自己。

这才是你想要的死法,他在梦里对邓布利多说,然后指尖涌出一个完美的死咒。

这样的梦格林德沃做了很多次,有时他饶恕他,大多数时候没有,梦里邓布利多宛若长着白胡须的长发公主,等着王子盖勒特千里迢迢赶来,为他带上精美的死的指环。后来有一次,他梦到自己救下邓布利多,只是为了亲手杀他,格林德沃很快发现自己更喜欢这样的剧情。再后来,救人的部分被放大而结局不再重要,他最后守护了邓布利多的坟墓,但如果可以选择……

格林德悄无声息地闯入霍格沃茨最后的防线,一脚踏到柔软的草坪上,这是1997年6月29日的夜晚,最伟大的巫师明天就要死去。雾气刚刚散去,空气湿润宜人,远处城堡伫立,静默如谜。

 

——————

 

“邓布利多在哪里?”

“你怎么不穿校服!你是哪个学院的?”扎卡赖斯·史密斯茫然地攥着扫帚,在城堡门口挡住了他的路。格林德沃心头戾气上涌,差点一个阿瓦达丢过去,他看了那无辜的獾院学生一眼,后者惦记着偷偷练魁地奇,浑然不知自己在生死间走了个来回。

 “我是邓布利多的人。”格林德沃说,立刻换了一副忧心忡忡,十万火急的神情,“我在执行任务,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闯进来?校长召我去见他!”

 扎卡赖斯·史密斯闻言反而挺起了胸脯。

 “很不巧,我是级长,如果你需要帮助——”

 他软绵绵地倒下了,格林德沃耐心有限,把他藏进扫帚间里,思索一下,又返回扒了他的衣服。

有了赫奇帕奇的校服,问路方便许多,他逮到另一个赶去图书馆晚间复习的owls考生,对方听了来意告诉他,邓布利多昨天没有参加学校的晚餐,不知是否还在学校,需要他自己去办公室碰碰运气。

格林德沃勉强挥别厄尼·麦克米兰,对方突然叫住他。

“等等——你看起来……”

他舌底压着数十个恶咒回头。

厄尼饶有兴趣地说:“嘿,我突然感觉你长得很像古怪姐妹乐队里姐姐的绯闻男友嘛……”

格林德沃算是想通了邓布利多的死因:被蠢货环绕。

 

 

 

 

 

 

“滋滋蜂蜜糖……糖浆馅饼……不,柠檬雪宝!”

 

校长办公室的石墩立刻一个立正,转到一边。

 

格林德沃两步迈上旋转台阶,甚至没有敲门,好险,他逮住了正要出门的邓布利多。这个办公室——他快速打量四周,鼓鼓囊囊的软垫,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仪器转来转去,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一眼就瞥到桌上右手边,放着一罐开封的柠檬雪宝,看来经常被房间主人品尝。

 

“邓布利多!”

 

校长抬起头,他的胡子和头发都被灯光照得暖黄了,半月镜片后的蓝眼睛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对不起,我是说,教授。我有话要跟您说!我是赫奇帕奇的……”

 

“扎卡莱斯·史密斯。”邓布利多和善地说,“没错,我认识您,史密斯先生。你为我带来了什么呢?”

 

“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教授。”格林德沃生硬地说,“不管您明天将要去哪里,我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坐了下来。

 

“有些出格的提议,史密斯先生。”他做了一个请求陈述的手势。格林德沃触到邓布利多的眼睛,放弃了试图编织一个谎言。他并不十分解战局。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说,回忆着预言家日报上的头条,“他是叛徒,他将趁你不在带人入侵你的学校,他会杀了你。”

 

邓布利多的眉毛挑起来了。

 

“这是很严重的指控,我建议你对斯内普教授道歉。史密斯先生。”

 

“我知道您明天要去探寻神秘人的线索,您还要带上哈利·波特。”少年锐利地说,“这不足以为我的指控背书吗?”

 

“我的确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邓布利多惊讶地说,“是怎么……”

 

“您保证明天不会去那里。”

 

“噢,孩子,这是不公平的交易。”

 

“……”格林德沃试图瞪着他,他猜想这在邓布利多的执教生涯里是不多得的体验。然而邓布利多笑了。

 

“快到宵禁的时间了……”他说,“或许等我回学校?我不愿给小獾们扣分,你们的学院杯排名有些危险哪。”

 

格林德沃心一横,这有一定的风险,但是……

 

“我是个预言者,”他叫道,“你带那男孩去了山洞,你很虚弱,他杀了你,你从高塔上坠落下去了,像个大破布娃娃……你会死,你明白吗,你知道什么?!”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微笑地看着他。

 

“好吧,”他闷闷地说,变成年轻的盖勒特的样子(是因为这样校服才合身,格林德沃想),“是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不该说……”

 

“从你进门,”邓布利多说,“我是个称职的老师,老朋友。”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送死?”

 

“为了取得至关重要的信任,”邓布利多沉吟道,“或许,还有一个孩子的灵魂……”

 

“那你自己的灵魂呢?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缓缓地摘下眼镜,看上去有些疲惫。格林德沃看到老人眼下的青黑,这并没让他心软,他只是更加烦闷暴躁,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脱了校服斗篷,在校长办公室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了。

 

“我以为你会选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看着上面金黄的刺绣说,“如果你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的。”

 

“那不重要。”他从牙缝里说。

 

“这是最重要的事了,”邓布利多云淡风轻地说,“是我们的选择让我们成为了什么样的人……”

 

“所以你选择当一个懦夫!”格林德沃打断他吼道,“你先一步去死,高高在上的指挥者,让我猜猜,你又哄骗了几个人给你卖命?诱饵还是爱吗?就像当年一样?你看看你自己吧,邓布利多!你躲在学校里蒙尘!你的天才就是浪费在这些有趣的小把戏里?你把烂摊子丢给他们,只是因为你害怕权力!胆小鬼,你又一次逃跑了,正如你从我身边逃走……”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一步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说,面容依然平静。

 

“那不能改变什么,”格林德沃说,“你抛弃了我们的理想。”

“我以为你不是来指责我的?”

 

“我是来杀了你的!”格林德沃吼道,“我允许你这么死了吗,阿不思?”

 

“嗯,”邓布利多很礼貌地说,“如果你对我的死法有别的建议,可以让斯内普换个咒语……”

 

“***!”格林德沃骂了一句德语粗口,这时邓布利多桌子上的窥镜嗡嗡地转动起来,忠诚地向主人报告黑巫师的杀意。格林德沃一把抓住那可怜的小东西摔在地上,又招呼了一个四分五裂。

 

“噢,格林德沃,不要这样吧!”邓布利多惋惜地试图阻止,“我想它只是认为你脾气不太好……”

 

格林德沃已经把他桌上另一个银沙漏推了下去,邓布利多乖乖闭上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甚至把腿也缩了上来,整个人窝到软绵绵的扶手椅里去,像一个大猫咪。

 

格林德沃在他的办公室里又打又砸,间或夹杂着英语德语混合的辱骂,“这么多年——你不理解——我多么——想杀了你——一百万次!”

 

“我理解,我理解!”邓布利多赶紧说,“能别碰那个吗,那很稀罕,是埃及产的……”

 

格林德沃狞笑着把他说的那个考究的鼻烟壶踩成碎片。

 

几分钟后校长办公室已经没什么东西给他破坏,邓布利多微微动了一下,探头查看情况,立即被一声巨响震了回去:格林德沃踹倒了凤凰的栖木。涅槃不久的福克斯大声抱怨起来,它还是只小鸟呢,看起来丑巴巴的,又有些可怜。邓布利多把它捞进怀里安抚,格林德沃仍旧气冲冲地瞪着他。

 

“你的脾气太坏了,”邓布利多说,房间里的残骸窸窸窣窣动了起来,他不知何时念的修复咒语已经生效,一地狼藉正迅速复原,回到它们该在的地方。“福克斯还是只小鸟呢。”他的声音从叮叮咣咣、飞来飞去的魔法制品后传来。

 

最后一只水晶挂饰在格林德沃的脚下吱吱作响,他抬起靴子边,那颗水晶叮地飞了出去,补全了壁灯缺失的最后一小块儿。

 

格林德沃沉默了一会儿。

 

“明天?”他突兀地问。

 

邓布利多垂下眼,点了点头。

 

“嗯,”格林德沃拉开校长桌前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呆在这儿。”

 

“霍格沃茨的客房在……”

“我呆在这儿。”格林德沃说,“还是说,”他冷笑着打量了一下自己坐的扶手椅,“谁知道呢,你更希望是哪位你最喜欢的学生坐在这里?”

 

邓布利多张开嘴巴,又闭上了,他——这可是很罕然的——露出了微微迷惑的表情。

 

“什么?”

 

“不要在意,”格林德沃粗声粗气地说,“那么,这是最后……我说我要在这里陪你。”

 

这话说完,房间里仿佛挨了个无声咒般安静了几秒,两人故作淡定,掩饰着各自的大惊失色。邓布利多看起来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还是格林德沃率先消化了这句表白。

“还是说,”他不耐烦地问,“你有别的计划,在知道自己的准确死期后?你要去见你那蠢山羊弟弟?”

“阿不福思不是蠢山羊,”邓布利多反驳,但他看上去莫名其妙地有些慌乱,从格林德沃踏进校长办公室,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格林德沃不禁充满恶意地想,邓布利多到底是多少年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才会如此不习惯这种不怎么尊重的、越界的温情?

 

“我不会去客房的。”他在邓布利多又要提议时率先说。

 

“好吧。”邓布利多说,然后坐在原地。

 

“嗯,所以你睡这里?”格林德沃嘲讽地,“圣人邓布利多,每天蜷缩在办公桌下睡觉……”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像是彻底丧失了语言功能。他用魔杖轻轻点了桌下一个机关,墙壁转动起来,露出一扇卧室门。他的卧室延续了一贯的华丽作风,天鹅绒,厚羊绒地毯,柔纱帷幔,夏令睡衣是轻薄的深紫色丝绸袍子,配有刺绣小星星尖顶睡帽。



————



“我以为你会把我制服的。”格林德沃说,“在你认出我之后。”

 

“那个魔法……”邓布利多说。

 

“哦,所以你还记得?”格林德沃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对……我是说,我以为它失败了。”

 

邓布利多哀伤地笑了笑。格林德沃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想质问他,所以那个夏天还活在你身上,正如你死后它活在我身上一样?

 

但他不能再说了。这夜无话,格林德沃不知道邓布利多睡着了没有,也不知道他如何理解自己莫名其妙的提议。格林德沃睡不着。他习惯了窄小,阴暗的牢狱,空间里只有自己一个活物。所以在那张舒适的沙发上(邓布利多贴心地施了加长加宽咒),他觉得安静躺在床上、均匀呼吸的邓布利多的存在感甚至比他们方才对话时还要强烈,他睁着眼睛,盯着那片阴影。



 ——————



第一缕晨曦从窗帘边角露出,格林德沃赤脚走到窗边,他听到身后的声音,于是把窗帘拉开了,初生朝阳劈头盖脸,洒下冷得发蓝的晨光,夏日的清早是一种冷冽的味道。

 

“你害怕吗?”

“死亡?并不。”邓布利多说,“但我想那或许不太愉快,”他用的是谈论早餐的语气,“伏地魔有一些恶趣味。”

 

格林德沃感到身体僵硬,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刚刚那种僵硬竟然是因为他想给他一个拥抱。

 

朝阳完全升起来了,盛大的朝阳,把邓布利多的胡子照得白白的,格林德沃看着他,老人脸上的皱纹也无比清晰,他突然想:阿不思真的很老了……

 

“嗯,”格林德沃出声说,“或许你对这个会有兴趣。”

 

随着轻微的哧地一声,少年格林德沃变成了监狱中的样子,红颜倏忽白发,他的囚衣破旧,苍老,像只秃鹫。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眼眶立刻湿润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这倒让格林德沃有些局促,他看着自己巨鸟般的脚趾,用袍子边儿盖住了它。

 

他们一起看着朝阳。

 

“顺便一提,”格林德沃突然说,“我死前试图保护你的坟墓来着。”

 

“……这是我想不到的。”邓布利多说,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格林德沃抓住了他的手臂。

 

 

 

 

 

 

 

邓布利多葬礼的当天,格林德沃伪装成学生,亲眼看着洁白的大理石被扔上第一抔土,这倒也不是很气派,他腹诽道,人们的悲伤宛若实体,可是他的眼眶干涸,他们已经提前告别过。格林德沃的时间不多了,作为魔法支撑的一缕游魂,他随时会飘散,但他还想知道——他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学生,他很快锁定了哈利·波特,失魂落魄的救世主,正避开人群,独自向着湖边走去,格林德沃迅速跟了上去。

 

“孩子,”他叫到,“波特!哦,我是邓布利多的朋友。我想问你……”

 

格林德沃抽出一条手帕,大声地擤着鼻涕。他看得出他想避开,这孩子很警觉,又那么忠诚,“彻头彻尾邓布利多的人”,黑巫师自嘲地想。

 

“他最后没有受苦吧?”格林德沃问,“阿不思,他受折磨了吗?”

 

“他有段时间意志不太清醒。”哈利谨慎地回答。

 

“他有没有提到什么人……阿里安娜?阿不福思?”

 

这次是哈利震惊地抓住了他。

 

“您知道阿里安娜是谁?”

 

格林德沃花了不少时间弄清楚岩洞里发生的一切,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看来确实一切都是按照邓布利多的设想推演了,真可惜他自己看不到新一代黑魔王倒台,不过,格林德沃确实也不怎么在乎。

 

“还有别的地方吗,或许你觉得可疑……”

 

“嗯,”哈利皱着眉头说,“您听起来很了解邓布利多。当时我们站在那个小岛边,准备进到岩洞里,为了缓解紧张,我指着天边说晚霞很美,但是邓布利多,我是说邓布利多教授,突然反驳我说……”

 

格林德沃抬起头。

 

“他说,‘朝阳更美啊,哈利。’”年轻的救世主说,“他的语气可真奇怪,您说他是不是在指别的东西,那是我所不理解的?”

 

老人的蓝眼睛里掉出一颗泪水,这可把哈利吓了一跳,因为那张阴鹜的面容好像不会流泪似的。

 

end.


————



【一个预告】

最近因为hp手游,老头圈群友们重操旧业,又嗑了起来,大家从1617年开始ggad,万万没想到2021又开始集体发疯……这谁想得到呢,只能说真的很爱。

还是想为这对cp留下一些什么,所以年底会有一个合志!是入坑比较早的朋友们可能会比较熟悉的id,届时请多支持,请来找我们玩,永远爱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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