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缪

直到一切浮现

【GGAD】信徒的试炼(五)


 

Summary:阿不思你坐下,咱俩说说那心里话。

 

写爽文是很爽,咱就是说有点担心后面圆不过来(烟

 

————

 

 

“你的照顾可真是别开生面。”邓布利多说,感到浑身酸痛,格林德沃的忌惮之心不可谓不足,他酒里下的迷药足以放倒一头健壮的公牛,邓布利多只要轻轻一动就感觉一阵晕眩欲呕,模糊的视野中,格林德沃朝他俯下身来。


“我对你够温柔的啦,”他说,伸手替教授把眼镜架到脸上,“想吃点什么?你睡了三天。”


“不,谢谢你。”邓布利多说,眯眼打量四周。


这里的装修考究而舒适,邓布利多在豪华的四柱大床上睁眼的第一秒,黑巫师的守卫就通知了格林德沃本人,不管他当时在做什么,总之,格林德沃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那你想洗澡吗?我们有一个很不错的浴缸,还有柠檬味儿沐浴球,霍格莫德精品魔法商店里的新货。”黑巫师殷勤地推销道。


“不,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想做。”


格林德沃笑了。


“这可不行,教授。您醒来了就得给我干活儿,我这里不养闲人。”


“我只想拿回我的魔杖,把这个施了一百层禁锢魔法的房子炸了,连同你一起。”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


“我可没别的办法了,阿不思,你觉得一个吻能让你清醒一些么?”


邓布利多在格林德沃的威逼下沐浴更衣,又往胃里填充了黑魔王认为足量和健康的食物后——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因为邓布利多宣称看着格林德沃进食会让他想吐,而后者表示不亲眼监督教授洗澡已经是能做出最大的退让;总之,他们又风度翩翩,体面整洁地坐在桌子的两端了,格林德沃刚刚打了个响指,有圣徒送上两杯饮料,是上好的红茶,颜色清亮,气味芬芳,散发着恰到好处的热气,格林德沃面对着精致的两只骨瓷耳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果你认为昨天之后我还会喝你给我的任何东西——”邓布利多不可置信地说。


“不不不,这是一个诚实的游戏,阿不思,而且我会陪你玩到最后,”格林德沃说,“——吐真剂。”


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


“两杯都有,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喝到一半再交换杯子,这样不仅公平,还很浪漫。”格林德沃兴致勃勃地建议道,“你知道在东方一些婚姻的仪式里就……”


“倒也不必了。”邓布利多咬着牙说。


“我真遗憾,”格林德沃心不在焉地说,伸手举起了杯子,“祝您……”


他沉吟了一会儿。


“你想要什么样的祝福,阿不思?”


邓布利多瞪着他。


“祝你心情愉快。”格林德沃说,仰头喝干了茶水。

邓布利多端起茶杯。


“看来我别无选择,是不是?”他说,“但我想问,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验证一些我们都不感兴趣、但必须厘清的问题。”格林德沃说,吐真剂开始生效了,他不甚熟练地训练着自己的舌头,“我怀疑那是一个心灵魔法——别这么看着我,你早就这么怀疑了。为了搞清楚它作用的条件和后果,我们不得不把一些中年人酸腐的心思掰开嚼碎,从我和你的交往中找出蛛丝马迹,阿不思,我们小时候谈的恋爱可真是殆害千年啊,早知道短短的两个月亏成这样,我应该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把你拉去谷仓住下——”


为了听不到他下面的话,邓布利多尽量迅速地喝完了茶,大力把杯子嗑到桌子上。


 

——————

 


三天前。


“部长,您要最新的预言家日报吗?”


魔法部大厅,穿斗篷的部长刚从壁炉里走出来,就有人殷勤地问,一边替他掸去衣襟上的炉灰。


助理撞到了枪口上,特拉弗斯瞪了他一眼,挥挥手,打发走了这个妄图讨好,却碰了一鼻子灰的年轻人,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自叛逃事件后,特拉弗斯难免在部里感到抬不起头,魔法界的恐慌最近达到了最大值,甚至比格林德沃自己作威作福时还要令人不安。这也不是不能理解,从“只有邓布利多可以与他抗衡”到“邓布利多跟他一起走了”,情况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很妙。


特拉弗斯在他考究的桌子后面坐下,抓起手边一张崭新的预言家日报。


“黑魔王与霍格沃茨变形术教师的逃匿仍在进行中,距两人双双逃出罗马尼亚临时监管处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截至报道发出前,本报并未接到袭击或目击事件。魔法部拒不透露任何消息,特拉弗斯部长在一周前接受采访时表示“两人的结合并不是我们的劣势”,这番言论引起了各界人士的讨论,在高涨的呼声下,部长本人并没有给出进一步的解释,随着国内恐怖情绪的上涨,部长的信任度显然陷入了危机。新入职的年轻傲罗阿拉斯托·穆迪表示——”


特拉弗斯烦躁地丢下报纸,穆迪肯定不会说自己什么好话,他决定要找机会给这个新人一点颜色看看,就在他思索该用什么词汇提点现任傲罗执行组长时,墙上的一幅小个子男人的肖像画说话了。


“上午十点五十分,紧急会议。参与者:海伦·琼斯大法官,特聘教授弗拉基米尔·列别杰夫及其助理。请确认。”


特拉弗斯擦了擦额头。


“确认。”


门被推开了,海伦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高个子俄国人,和那个刚刚朝他献殷勤的金发助理。


“我希望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海伦没有打招呼,单刀直入地说,“特拉弗斯,你必须承认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的控制,坦白说,这也是我的失误。”


那位俄国的心灵魔法大师已经很老了,佝偻着站在特拉弗斯的地毯上,灰色的大眼睛不带任何表情地瞪着他。助理恭顺地站在一边,手里捧着记录用的小本子,脸上挂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特拉弗斯恼怒地来回看着神态各异的三人,海伦目光炯炯地回视他,过了几秒钟,部长泄气了。


“劳驾,诸位!”特拉弗斯虚弱地嚷道,“要知道,我还没有完全放弃……”


“按您最好的设想,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已经互相残杀而死,不知道一起倒在世界上哪个角落发臭了。”海伦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会知道的,目前来看,显然他们相处愉快。”


她自顾自地挽起袖子,抽出了魔杖,特拉弗斯退缩了一下,但海伦只是凭空变出了几把扶手椅。


“现在,”她说,“让这位教授为我们讲解一下心灵魔法的基本法则和突破变异——这位,呃。”


“您叫我布莱恩就行。”助理迅速说,彬彬有礼欠了欠身。


“布莱恩,劳驾你为我们的会议记录一下。”


“乐意效劳,女士。”


“咳,关于心灵魔法,”俄国教授用浓重口音的英语说话了,“一直以来,人们对它所知甚少——”

 



————

 

 

 

“关于心灵魔法,你知道什么?”


隔着两只空茶杯,格林德沃沉默了。邓布利多几乎能听到他的脑子飞速旋转的声音,他在思考怎么在不说谎的情况下将信息巧妙地夸大或弱化——


“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格林德沃说,有些阴郁,“我有大约四个小时谈话的信息,但我仍要说,我对心灵魔法所知甚少。心灵魔法的发生和作用没有固定的规律,它的力量来自誓言,牺牲和现身的冲动,真爱,至高无上的友谊……总之,是来自巫师的情感。”


“美好的情感。”邓布利多说。


“我确信我没有这种东西。”


“是啊,”邓布利多赞同道,“这就很稀奇了。”


“有时候它会作用成“替换”,比如说,现在有人对你施了一个阿瓦达索命,而我恨不得替你去死……”


“那可真是令人感动。”


“是的,我恨不得替你去死,”格林德沃忽略了对方话音里的讽刺,“于是,我不知道,替你挡咒了什么的吧,如果我们心意相通,即使我没有真的阻拦到那个咒语,我牺牲的绝对意志经过我本人的魔法力量作用于你,那么恶咒也会被我阻挡。这在1709年的一场魔法事故中体现了,丈夫对即将被魔法爆炸的房子掩埋的妻子伸出手,后来人们在废墟里挖出了他的尸体,妻子站在大门口,不知所措。后来她很长一段时间认为他用非人的速度施了一个置换咒,但事实上当时他手里没有魔杖。”


“他们真相爱。”邓布利多说,和上一句的语气天差地别。


“是啊,”格林德沃不耐烦地说。“相爱是一种吧……”


他们沉默了一小会儿,都预感到了接下来的问题令人不想面对。


“邓布利多,你把我当作友人吗?”


“不。”教授轻轻地,坚决地说。


“我想也是。我的回答也是同样的。”


他们又不说话了。


“你退缩了,盖勒特,还是让我来吧,很明显,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格兰芬多,是不是?”

邓布利多愉快地笑起来,仿佛在问今天的晚餐安排一样,语气轻松自在——


“你爱我吗?你曾经爱过我吗?现在也爱着我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不。”


“我想也是。”邓布利多悠闲地说。


“但,如果你换一种问法,那么我的回答就不会这样绝对。”格林德沃慢慢地沉思着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使用邓布利多教授的词典,我会给你绝对否定的回答。我知道你对爱的定义,心灵相通,相濡以沫,携手并进之类的,那——太可笑了。”


格林德沃平淡地说。


“感情是我使用的工具之一,我不会泯灭人性,那样的统治会出问题,在我看来,爱是感情的一个分类,我当然也使用它。但我本人不曾了解它。教授,我们的立场有根本的不同,我永不可能为你的目标奋斗,深度参与你的人生,庆祝你的成就,无私地帮助你或跟你彻夜地谈话。”


邓布利多垂眼盯着空空的茶杯,他正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它。


“但我密切地注意你。我敬畏你的能力,觊觎你的智慧,强烈地希望你能为我所用,或者亲手摧毁你。阿不思,你该明白这种焦渴是多么令人发狂呀,我一个人走在沙漠里,你是我遇到的一汪泉水,我在你身边跪下,掬起一捧清水,渴望将它凑到我干裂的唇边,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知道那含有剧毒……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在接下来的漫长的,燥热的旅程中,我会不停地回想那泉水的清冽,即使我到达了我的目的地,也……


“我不爱你。”格林德沃说,“但我给你比爱更优美,更简洁的东西——我生命中的注意力。”


黑巫师结束了他的发言,靠进椅背里。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的手指由于用力有些发白。


“现在,”格林德沃说,突兀地扯起一抹笑容,“该我问你问题了。”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他咬着嘴唇,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轻微脆弱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就松开了可怜的杯子,抬眼直视格林德沃。


“请。”




“你不喜欢在书房做爱,对吧?”格林德沃说,眯起了钴蓝的眼睛,显然是回忆着一些不可言说的时刻,似乎是真心实意地感到遗憾,“我本来还以为这会让你更兴奋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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